相伴是缘相守是福

作者: 陈莲生2023年07月28日散文随笔

有人说:千年修得共枕眠,夫妻姻缘前世定。我与老伴的结合,颇具戏剧性色彩。

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一个三岁的小姑娘,从丰裕由家人送到长旺,成了我近邻叔父家的押子女。一天,我的父亲到叔父家串门,看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,劈口就说:“这小丫头长大了给我家做儿媳妇吧!”一句戏言,竟使我与她定了终身,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

她名叫陈桂珍,小名鸭红。我俩纯属娃娃亲,幼稚懵懂,到了七八岁时,同龄的小伙伴见到我就取笑地问:“鸭子呢?”甚至有意地“嘎、嘎”大叫,嚷得我满脸红透,害羞极了。我同她在一个小学读书,不愿与她坐一条板凳,放学回家也离得远远的,即使在路上偶尔相遇,也是低着头擦肩而过,像陌生人一样,现在回忆起来,既甜蜜又可笑。

一九五五年,因我父亲手术住院,母亲体质又差,十六岁的她未读完小学,就辍学来到我家挑起了家庭重担。我俩完婚,没有新婚仪式,没有添新衣新被,更谈不上置办嫁妆了。生产队食堂破例照顾十五斤大米,凭证明在长旺供销社领到布票一丈六尺。我的同事头墩子小学八位老师前来祝贺我俩百年好合,每人自带粮票半斤,吃了一顿极其简单的便饭,香烟无一根,喜糖没半块,回忆起这尴尬的场景,愧疚难言。

风雨同舟好夫妻,艰苦岁月见真情。我与桂珍虽没有山盟海誓,但牵手后不离不弃,恩爱有加。俗语说:舌头与牙齿也有打架的时候,更何况六十年生活在一起,细小的摩擦也会时有发生。我有时候心情不好,责备声音高一点,她若无其事;有时她为了小事唠唠叨叨的,我也走得远点不理她。双方采取“别扭不开口,神仙难下手”的态度,也就过去了。

岁月蹉跎,风雨沧桑。回顾往事,老伴勤劳俭朴,相夫教子,操持教务,辛劳一生,可谓是贤妻良母。她也有辉煌的记录,在生产队是个养蚕能手,每年春、夏、秋三茬,茬茬高产,年年丰收,远近有名,经常在有关蚕桑会议上介绍经验。一九七七年春获扬中县“三八”红旗手光荣称号。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回报劳苦功高的知己,现在大家吃、穿、住、行都不愁,老伴也不缺金银首饰,那就决定趁身体健康出去看看世界。在一次闲谈中,我提出陪她坐飞机到北京旅游,她立即拒绝说:“我不去!太浪费了!”后来经过子女的劝说,在我强硬的逼迫下,北京、上海、浙江千岛湖、俄罗斯、台湾……都留下我俩的足迹,乘飞机的次数她也记不清了。她多次微笑地对我说:“花这么多钱出去玩,太不值了。”我诙谐地说:“论功行赏,你当之无愧!”她会心地笑了,笑得像家门前盛开的梅花,既香又好看。

总结我从教的一生,平淡如水,却获省、市、县奖状、荣誉证书四十余份,这里面有她的汗水结晶。近期,我翻开珍藏三十余本的相册,大部分都是我俩的合影,这使我感到平凡的爱情,生活如此丰富多彩,就像薰衣草花一样散发着芬香,似向日葵一样热情似火。

家有贤妻,今世有缘,给全家延绵永恒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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